第(3/3)页 张无忌拿起黑瓶,拔开瓶塞一闻,只觉一股辛辣之气,甚是刺鼻。阿三叫道:“来人哪,抢药……”张无忌运指如风,连点躺着三人的哑穴,撕开阿三手臂的绷带,果见他一条手臂全成黑色,薄薄的敷着一层膏药。他生怕赵敏诡计多端,故意在黑瓶中放了假药,引自己上当,便在阿三及秃顶阿二的伤处刮下药膏,包入绷带,心想瓶中纵是假药,从他们伤处刮下的决计不假。外面守护之人听得声音,踢开房门抢了进来。张无忌眼角也不瞧他们一眼,抬腿一一踢出,霎时间客店中人声鼎沸,乱成一片。张无忌接连踢出六人,已将阿三和秃顶阿二伤处的药膏刮了大半,心想若再耽搁,惹得玄冥二老赶到可就大大不妙,于是将黑瓶和刮下的药膏在怀中一揣,将那医生掷出窗外。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,那医生重重中了一掌,摔在地下,不出所料,窗外正是有高手埋伏袭击。张无忌乘着这一空隙,飞身而出,黑暗中白光闪动,两柄利刃疾刺而至。他左手牵,右手引,乾坤大挪移法牛刀小试,左边一剑刺中了右边那人,右边一枪戳中了左边那人,混乱声中,他早去得远了。 一路上好不欢喜,心想此行虽查不到赵敏的真相,但夺得了黑玉断续膏,可比什么都强。此时等不及到谷城去和杨逍等人会面,迳回武当,命洪水旗遣人前赴谷城,通知杨逍等回山。张三丰等听说夺得黑玉断续膏,无不大喜。 张无忌细看从阿三伤处刮下来的药膏,再从黑瓶中挑了些药膏来详加比较,确是一般无异。那黑瓶乃一块大玉雕成,深黑如漆,触手生温,盎有古意,单是这瓶子,便是一件极珍贵的宝物。当下更无怀疑,命人将殷梨亭抬到俞岱岩房中,两床并列放好。 杨不悔跟了进来。她不敢和张无忌的眼光相对,脸上容光焕发,心中感激无量,显然张无忌送她到西域、在何太冲家代她喝毒酒这许多恩情,都还比不上治好殷梨亭这么要紧。 张无忌道:“三师伯,你的旧伤都已愈合,此刻医治,侄儿须将你手脚骨骼重行折断,再加接续,请你忍得一时之痛。” 俞岱岩实不信自己二十年的残废能重行痊愈,但想最坏也不过是治疗无效,二十年来,早什么都不在乎了,只想:“无忌是尽心竭力,要补父母之过,否则他必定终生不安。我一时之痛,又算得什么?”也不多说,只微微一笑,道:“你放胆去干便是。” 张无忌命杨不悔出房,解去俞岱岩全身衣服,将他断骨处尽数摸得清楚,然后点了他的昏睡穴,十指运劲,喀喀喀响声不绝,将他断骨已合之处重行一一折断。俞岱岩虽穴道受点,仍痛得醒了过来。张无忌手法如风,大骨小骨一加折断,立即拼到准确部位,敷上黑玉断续膏,缠了绷带,夹上木板,然后再施金针减痛。 医治殷梨亭那便容易得多,断骨部位早就在西域时已予扶正,这时只须敷上黑玉断续膏便成。治完殷梨亭后,张无忌派五行旗掌旗使轮流守卫,以防敌人前来扰乱。 当日下午,张无忌用过午膳,正在云房中小睡,以苏一晚奔波的疲劳,睡梦中忽听得脚步轻响走近门口,便即醒转。小昭守在门外,低声问:“什么事?教主睡着啦。”厚土旗掌旗使颜垣轻声道:“殷六侠痛得已晕去三次,不知教主……” 张无忌不等他话说完,翻身奔出,快步来到俞岱岩房中,只见殷梨亭双眼翻白,已晕了过去。杨不悔急得满脸都是眼泪,不知如何是好。那边俞岱岩咬得牙齿格格直响,显在强忍痛楚,他性子坚强,不肯发出一下呻吟之声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