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-《情何以甚作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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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。姜望实在不知道对打一个不存在的东西,怎样才算是影响。

    沉默有时候是一种答案。

    当然重玄胜所看到的答案,和姜望想表达的,显然不同。

    他摆了摆手:“你赶紧给我治疗一下。"

    姜望这边很给面子地掐起印决。

    他又道:“算了,我去找家医馆。你别把我伤口刺开了。”

    姜望捏成医术印决的手,一下子就握成了拳头。

    但重玄胜已经跑开了。

    他真个去找了一家医馆,仔仔细细地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,直到一个红印子都瞧不见,这才又大摇大摆地转回姜府门前。

    红光满面的门子老远就迎上来:“侯爷好!胜公子好!"

    俗话说,宰相门前七品官。

    门子的地位,跟主家的地位直线挂钩。

    他一开始来姜家做门子的时候,姜望还只是一个子爵。放在权贵云集的摇光坊,真是毫不起眼。姜望自己能够趾高气昂的,时不时还欺负一下朝议大夫家的至子。他这个做门子的,却常常是夹起尾巴做人,逢人先带三分笑。

    但谁能想得到,主家这么争气?

    这才过了多久,他舔一个侍郎家的门子还没舔明白呢,子爵就变成了侯爵。还是食邑三千户的那种,

    大齐最年轻军功侯!

    他一夜间就从舔人者变成了被舔者,那个侍郎家的门子都排不上号了!

    人生怎一个快乐了得?

    现如今多少人想要登门,都得先与他说好话、赔小心、送厚礼。

    哪怕侯爷进了学宫不在家,拜帖也未曾少过。

    他怎能不尽心尽力。好生服侍?

    姜爵爷封侯也才三个多月,他已经胖了十三斤!

    姜望作一看都险些没认出来他,还以为什么时候换了门子。

    “十四!十四!在哪儿呢?”重玄胜才不管他们主仆之间对什么眼神,进门就嚷:“我回来了!“

    真要算起来,摇光坊这处宅子,重玄胜住得比姜望久多了。

    回到这里亲切非常,此刻的心情也很轻快。

    卯着劲喊:“十四!十四!“

    贵人家里讲究个和声细语,不扰四邻。就算有什么动静,也往往是丝竹之类的雅声。

    整个摇光坊,像姜府这么咋咋呼呼的,实在少见。

    当初重玄胜和姜望搬进来后,没几个月,周边地价都便宜了些。

    管家谢平倒声音,急步赶出来:“胜公子,胜公子,十四大人昨日就去学官迎您了啊,怎的,你们错开了吗?“

    重玄胜猛然转身,死死盯着谢平,声音也压了下来:“昨日什么时候?“

    稷下学官到临淄,只有稷门一条路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也是错不开的。

    除非十四等到一半就走了,又或者是,她根本没有去稷下学宫。

    谢平从未见过胜公子这般凌厉的眼神,像是被谁一把攥住了心脏,呼吸都显得很困难:“下、下午。”

    “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姜望问:“博望侯府有没有来人?”

    在自家爵爷温和的声音里,谢平的紧张得到了缓解,迅速冷静下来,条理清晰地说道:“来过。昨日上午,博望侯府有马车过来,请十四大人过去。不过没有过多久,十四大人就回来了。然后在院里待了一阵,下午便出门。我问她去哪里,她说去找胜公子“

    重玄胜骤然转身,腾空而起,顾不得临淄管制禁令,疾飞稷门。

    姜望立即飞身跟上,不停地以灵识传声各处被惊动的皇朝守卫,表示是青牌行动,叫各方勿惊。

    两道身影疾飞稷门外,如雷电行空,轰轰隆隆。

    在稷下学官的牌楼前飞落,重玄胜直接以道元撞动禁制:“谁在?!“

    今日值门的,乃是佛学教习严禅意。

    穿的是文士服,留的是披肩发,身形修长,面有古意。

    眼神是略苦的,先宣了一声“阿弥陀佛”,才走出学宫阵法,瞧着重玄胜:“可有政事堂印文?“

    “我不进去。”重玄胜缓了一下,才道:“昨日可有人来?“

    严禅意皱了皱眉:“昨日又不是我值门。

    他在学宫里与世隔绝,自己又没什么亲属后代,压根不用在意外界的权贵关系。什么博望侯世子,不通礼数,他连个好脸都懒得给。

    “严教习。”姜望一手按住重玄胜,上前问道:“不知昨日是谁值门?”

    见得姜望开口,严禅意的表情才缓和许多:“大约是张教习。”

    姜望合掌一礼:“不知昨日有没有人来学宫呢?穿铁甲,执重剑,那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烦请相问。

    严禅意看了看他,品出了郑重。

    说了声“稍等”,便隐进阵法里。

    不多时,又出现在牌楼下:“穿铁甲的人倒是没有。不过有一个清秀女子,穿着很华丽的衣裳,在学宫外站了一夜,天亮的时候就走了。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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